如果從單一時間點來看,沒有一件事是公平的;天平也不是真的平衡,不是偏左,就是偏右,那是鐘擺式的動盪平衡。組織的公平,也是動態的公平,只要老闆有公平之心,不要去計較於某一件事的公平。
~~~~~~~~~~~~~~
有一篇讓我印象深刻的文章:題目是「媽媽能有多公平?」是一個媽媽寫出她心中的感受,這位媽媽有一女一兒,她非常重視公平,因此任何事都是一視同仁,有兩顆糖,一人一顆;有禮物,也是兒女一人一份。但偏偏經常出現為難,如果有三顆糖,一人一個之後,剩下一個,媽媽就說,弟弟小,這顆先給弟弟,下次再給姐姐。或者是有兩個不同的禮物,媽媽說,姐姐先挑一個,下次再給弟弟先挑。
問題是,媽媽已經這樣注意每一個細節,但兩個兒女仍然不時抱怨媽媽不公平。姊姊會說,為什麼這一次要先給弟弟,為什麼不先給我?弟弟會說,為什麼不讓我先挑?不是數量的問題,就是先後的問題,再不然就是兩個人同時喜歡同一件事,逼得媽媽每天排難解紛,一個非常重視公平的媽媽,但在處理日常的爭執時,仍然被罵不公平。
在我工作的過程中,我一直是那一對兒女,每天指望媽媽(主管)能公平評價我的表現,給我應得的肯定與回饋,有時候對公平的期待,甚至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。記得有一次剛到一個新單位,我發覺我的主管,和許多同事有說有笑,而我是新人,因為不熟,插不上話,這時我都會有酸味,覺得老闆比較疼其他同事,而這時如果有任何的獎懲,我很容易就覺得老闆對我不公平,那是我在新環境中,因自卑而產生的「被不公平對待妄想症」。後來我更成熟,也升上主管之後,我非常強調公平,覺得公平是主管的唯一責任,甚至認為主管如果不能公平的對待每一個同仁,根本就應該切腹自殺!
但是,我仍然遭遇許多不公平的質疑:有人說我耳根軟,會叫的人有糖吃,會吵的人就會得到比較好的待遇,默默耕耘的人就吃虧了。有人說我偏愛某些單位,這些單位一點小成果,我就給予肯定;有些單位我不重視,不論多努力,都不會得到認同。
我完全不否認我是可能不公平的。我承認我是人,人就可能有偏見,可能有主見,可能不客觀,因此一旦有任何抱怨,我唯一能做的是仔細傾聽、仔細檢討,如真有問題,立即設法調整,但就算如此,我仍然無法免於不公平的指責,我仍然是一個無法讓所有同事覺得公平的主管。我就像那個努力做到公平,但卻被兒女指責的媽媽!
剛開始時,我對這種狀況完全不能理解,我急著找來當事人,說明我的態度、我的努力,以及我如何調整,但成果有限。日子久了,我對公平有更深刻的體會。誰有能力讓天平永遠不動呢?那是不可能的,天平不是偏左,就是偏右,那是一個動態的平衡,只要不是永遠偏一邊,雖然每一刻都不公平,但在修正調整中,長期會是公平的。
因此,我不指望社會、不指望老闆、不指望環境,能做到絕對的公平,只要有公平之心,雖然每一件事都不見得公平,但動態調整後,會找到真正的相對公平。
後記:
有人對我說:
我無言以對,連我自己都覺得對他不公平,但是我沒辦法,因為此時此刻,我手上的籌碼就只有這一些,我選擇了重點獎勵的方法,而不是平分;因此滿足了最急迫單位的需求,而其他人則被忽略了。
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
內容摘錄自《自慢:社長的成長學習筆記》、作者: 何飛鵬 商周出版
留言列表